中国士大夫一千年来的可悲,就在于对这种等级之礼的伦理观的自觉服从与维护,从而形成极为牢固的依附心理。“内圣”用之于他们,便是潜移默化成的“孔颜人格”——奴才意识,将自发本能导向道德行为,感性冲动归之于理性规范。他们心甘情愿地置身于纲常的秩序之中,甸甸于帝王的权势之下,以谋求其“名位”,丧失了独立的人格。“学而优则仕”——全驱赶于做官的狭道上,只做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的“学问”,至于科技不屑一顾;文学艺术更是下九流了。当官便是一切——也确实有一切,一个皇权至上的官僚社会,有了权便有了一切,只要不去“冲天”,做皇帝梦。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是文章。”多少可概括中国知识分子“做学问”的狭隘性,也多少正证明士大夫对于宗法社会所能起到的“互补”作用——“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的古之遗训,算是把他们说死火了。他们不曾有过自己的独立性,永远只能作人身依附,不做隐士便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