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说话算数,”路易莎明确地说,“你们男人全是饭桶。你也只能隔几天干一次这种事,就那么点儿本事。干起农活儿来我看你就不行了。”
罗斯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路易莎虽然说话声音大些,但总还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令他生厌。他想,如果他说话的方式得当,也许能说服她弃农,进城开个花圃。但他没有说话,因为还有七月的问题。七月不仅给了他一份工作,而且一向待他挺好。现在的问题是他欠七月人情。即使他永远找不到七月,至少他是费了气力的,否则就太不够朋友了。若不是他有此义务在身,他就会多停留一两天,考虑考虑路易莎的建议。
“我不是没有责任的人,”他说,“我有责任,就是为了他妈的七月。即便爱尔迈拉不回来,我也得把这件事告诉他。这也是我他妈的工作。除了乔,七月是我在城里唯一的朋友。乔是爱尔迈拉的儿子。”
说完,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令他高兴的想法——七月或许开始几天走得不快,可能就在前边不远处;七月的黄疸病也许又犯了,不得不歇几天。如果他运气好,或许会在一两周内找到七月,并把这消息告诉他。一旦这件事办成,他便无债一身轻,什么也无法阻止他回来找路易莎——当然啦,如果他还能找到这个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