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初之君主,或曰必带神权性质,亦不尽然。以能行巫觋之事,而为众所归仰者,固未必无人,然不必尽由乎此。大抵古人信教笃,而社会组织,亦统于一尊。祭所严事之神,或即推统率之人主祭。又凡为君主者,必系一族之长。祭其族中之神,彼固恒为之主。后人不知其以为君长故乃主祭,遂谓其以主祭故而为君长矣。至于造作“感生”、“受命”等说,以愚其民,则必国大民众,君主尊严益甚,然后有之,非邃初所有也。
邃初之君主,本无世袭之理。其所以变为世袭者,则以部落之君,多系一族之长;一族之长,本自有其当袭之人。苟一部落中,诸族之尊事一族不变,则此一族中,继为族长之人,自亦仍为部落之长;久之则成定法矣。此君位继承,所以每与亲族继承,合而为一也。亦有群族所奉,出于公推,不必即为一族之长者,此即选君之制。然人情恒私其子姓。所选者权力既大,选之者不复能制,则毁坏旧法,以传诸其所欲传之人矣。
我国君主之可考者,始于三皇五帝。三皇之为何如人?其继承之际何如?不可考矣(大约非身相接)。五帝则据《史记》及《大戴礼记》(《帝系姓》),实出一族。其世次未必可据(古书所谓某生某者,未必皆父子),而其统系或不尽诬。据此二书,图其世系则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