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相府回来,她整日蜷缩在床角,床帏多半时候是放下,仿佛怕风和阳光,又仿佛害怕拉开床帏之后看到的任何东西。连日来她对病因闭口不谈,但素飒一看就知道她有心病。他委婉地问:“阿盈,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又拿退婚的事情顶撞相爷了吗?”
素盈眼中沉沉无光,听素飒也问,她终于握住哥哥的手,无力地说:“我害怕……怕我还没有考虑周全,已经做了危险的决定。可是,我不后悔——这更可怕。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稀里糊涂,素飒实在不懂:“惹得相爷翻脸了?”
素盈笑得有些古怪:“不是。这次,他要帮我一个大忙,帮我们家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素飒更加觉得稀奇,忽然见素盈神色一敛,瞬间又有难掩的惶恐。他连忙柔声问:“阿盈,怎么了?”
素盈避开他的目光,把脸转往一旁——那个常年穿白衣的女人,坐在素飒身边,他却看不见。素盈深深地呼吸,刻意忽略那女人的存在,向素飒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