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不掉了,休·威尔比自忖,艾登·霍夫曼来得可真是时候。只差一点,他不甘地想,只差一点,我就可以逃离这里,逃到地区检察官那里去,揭露艾登·霍夫曼的阴谋,解开凯莉·摩尔的死亡真相—
蓦地,他又想到,万一地区检察官和艾登·霍夫曼是一伙儿的呢?这有可能。的确有可能。人们总是喜欢结党营私,尤其是在巴尔的摩,这儿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儿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他能逃到哪儿去呢?
一只粗大宽厚的手按住了休·威尔比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撑住了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如果我是你,”艾登·霍夫曼说,“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乱动。”
休沉默了一小会儿。“我想看看窗外的风景。”他一转头就看见衣冠楚楚的艾登·霍夫曼。这个男人挺着啤酒肚,毫不费力地撑着休·威尔比那虚弱的身体,轻轻松松就把他带回到病床。“长官,”休不动声色地问,“您怎么在这儿?迭戈在哪里?”
“你昏过去很久了。”霍夫曼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地安局的仿生人把你送到医院,又忙着查案子去了。我听说你在这里休养,就想着来看看你。”他的腋下夹着一个文件袋。在他说话的时候,霍夫曼从黄褐色的文件袋中取出一摞厚厚的报告。他低头仔细阅读报告,仿佛里面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你磕了药,对吧?”霍夫曼若无其事地说,“谟涅摩绪涅,那种墨西哥的新药,把你引入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