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观点中包含着一个无法清楚言明的巨大本质主义。事实上,就像大多数普遍的本质主义一样,它夸大了历史中的某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就像博斯托纳强有力地证明的那样,由于过度强调物物交换原理,阿多诺不能理解资本独特的本体论,这种本体论主要是劳动和生产过程的特定组织形式。强调物物交换不仅产生了过于循环本位的资本观,而且,正如我已经论证的,物物交换和交换价值是不同的,充分发展的交换价值才是资本主义社会独有的,它和物物交换没有任何关系。物物交换是一个使用价值和另一个使用价值之间的一种完全地域性的交换,它没有货币利润,而且因此也不能产生商品经济的逻辑。
由于太恐惧极权主义社会的来临,阿多诺忽视了对历史的通盘考量,他染上了一种偏执的噩梦,摆脱这种噩梦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物物交换原理已经或多或少地完成了它自身,而且它的完成意味着极权主义,那么结果将会是我们无路可逃。历史的结局是一个“铁笼”,同时物物交换原理似乎也没有矛盾,而只有矛盾才可以许诺一条出路。因而,在面对缺少内在矛盾的极权主义社会时,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是一个绝望的劝告。他所使用的那些概念都已经被同一主义思维殖民了。